曾自由
90后
巴川量子中学语文老师
初一·三班班主任
头疼·语文老师遇到了“话包子”
接到一个新的班,一切都是陌生的。
几堂语文课,很快便对一个孩子有了深刻的印象。
课堂上,接嘴最多的是他,坐姿不端正的是他,说小话的是他;课堂下,调皮好动的是他,仿佛什么都有他。
开学第一周,压着怒火,不好发作。(自我催眠大法:我是小仙女,脾气好,脾气好,脾气好~~)课堂上眼神暗示他,课堂下耳边提醒他,一切都没有用…..
一周下来,就记住了他的大名,哼!话包子——李虹桦。
果然·班主任约等于“亲妈”
早就听巴川的老教师说过,巴川的班主任约等于亲妈。
果然,“话包子”出问题了。
寝室里拖鞋大战,一不小心一只飞来的拖鞋,伤了他的眼睛。哪里还顾得上询问事情原委,匆匆打车送孩子去医院。
车上,为转移他注意力,询问起受伤过程,嘿哟~“话包子”反而讲得起兴了,眉飞色舞地讲述起小学的受伤经历,原来一直就是受伤专业户。
心里暗暗叫苦,三年呀!李虹桦你是不是孙猴子啊,你还要在我班上呆三年,内心一片“黑暗”!
到了医院,“话包子”竟然比我还熟悉在哪里挂号、哪里排队,搞得我倒像是一个孩子,被一个专业的大人领着走。
中间闹了一个笑话,我拿着医生开的药单转了三圈才找到药房,直接把单子递给药房医生拿药,拿药的医生告诉我要先交钱才能拿药,我楞在原地,要先交钱才能拿药么?还以为是一起的呢?“话包子”看着我发笑,默默牵起我的手把我领过去交钱。尴尬之余,突然觉得跟着他走是一件很靠谱的事儿。
第二天中午吃饭,我打了饭菜正准备往餐桌去,看见了排队打饭的李虹桦,看他瘦小的样子,总觉得心疼,端着手中的汤向他走去。
“饿不饿?”我问,“有点”他点点头。
我把汤喂给他,“来,喝点”,看着他咕噜咕噜地喝着,还是像个稚气未脱的小娃娃。等他喝完,我也就着汤喝了几口,匆匆交代两句便溜了。
每天问他涂药,每天问他吃饭,一切都那么日常,直到周五放学。
学校给孩子们准备了水果和蛋糕,我拿着水果一个个分发给孩子们,边发边说回家注意安全,记得报个平安之类的话。来到“话包子”面前,水果递给他,嘱咐着,他突然说了一句:“谢谢妈妈。”
我楞在那里,没生养过孩子,第一次听到这么大的孩子叫我妈,直接呆住了,半天没说出话。
他继续说:“知道了,曾妈妈。”
我不知道如何回答,不知道如何去看这天真可爱的眼睛,“尴尬”推着我往前走。
周五晚上,我接到了孩子的电话,那头欣喜地说:“曾妈妈,我到家了哟!”
本仙女又呆住了,愣了半晌,回了一句:“好,到家了就好,记得涂药哟!”
变身·美少女成了曾妈妈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班上的孩子都开始叫起了“曾妈妈”。
我气急,“这样都把我喊老了,我还没结婚呢!”
孩子们就叫“曾姐姐”,我还是说,“不行,叫老师”。可怎么教都教不回来,算了算了,你们高兴就好。
但是日子久了,感觉自己也有了很大的变化。
孩子眼睛的发炎程度加重了,眼睛长了很大一个脓包。孩子妈妈把孩子带去医院检查后,医生说要观察,再严重就需要手术了,然后开了一大堆的药。
孩子妈妈走之前特地交代,敷药前要用热水热敷15分钟,再滴眼药水,滴完之后休息5分钟,再涂第一种眼药水,再继续涂第二种眼药水,最后再吃药,有两种药是一早一晚敷,有两种是一日三次。
换作以前,我是绝对绝对没有这样耐心的。
问题是,“话包子”张着他的大眼睛,看着我说:“曾妈妈,你要记得哟!我是记不到的哟!”
就这样,我好像突然就有了耐心,每天奔跑着去吃饭,往返操场和医务室,按时给他敷药,定着闹钟喊他吃药。
巴川的老教师,笑眯眯对我说,“自由,进入角色很快哦!”
成长·“孙猴子”成了黏人“小妖精”
那一周,孩子看起来特别虚弱。
有一天,我们去参观邱少云纪念馆和铜梁博物馆,孩子就像一块黏皮糖,我走到哪里一转背就发现了他,他一会儿眼睛痒,我用纸巾沾水轻轻给他按摩,一会儿喊走累了就在我怀抱休息,不知什么时候起,“话包子”成了黏人的“小妖精”。
从实践基地回到江北校区后,教师团队开启了“巴川拼命”模式,我经常工作忙到忘记吃饭。
每到放学后,“话包子”就跟在我旁边,学着我的步伐,俏皮的语气说:“走,曾妈妈,我们一起去吃饭。”我赶着他走,说:“哎呀,话多,我忙完了就会去吃”。
可他就是不走,原地转个圈又回来了,就那样萌萌地看着我,监督着我去吃饭。之后,每到吃饭的点他就黏在我身边或者跑办公室门口打转。我总是“尴尬”地看着他,不知道怎么去劝他吃饭,他经常喊妈妈,成了习惯,仿佛我真有这么个儿子。
那时间,我常常想,什么才叫做妈妈呢?
又是深夜11点回家,妈妈看着又饿又累的我,问道:“又没吃晚饭哦?急人。再嫩个!我要去找你们校长反映问题了哟。”话没说完,就急匆匆去给我做晚饭了,还问这个吃不吃,那个想不想吃。
看着她忙碌的背影,我想,也许就算我说要吃山珍海味,她都是愿意去找的。那一刻,我突然明白了。
感悟
爱是最好的教育